遠遠望著Bluff Knoll,像不像有N隻眼睛注視著你?
五 勇闖澳洲西部(柏斯 -艾斯佩蘭斯)
第三天 小鎮阿爾巴尼
好了,今日天色放晴,早晨正好散散步去。阿爾巴尼這個位於西南岸的小城,名不經傳,原來也曾有過光輝歲月,在整個澳洲的南面海岸,除了墨爾本之外,她是唯一的深水港,以前英國寄信來澳洲,都要先經這地分發,直至一九OO年風光不再,因為開闢了新港口 Frementle。
驅車到加拿倫斯山 Mount Clarence 的澳新軍團紀念碑,這裡遠眺英皇佐治峽灣 King George Sound,景色怡人,但似乎吸引不了甚麼遊人,紀念碑上的兩位患難手足 ─ 澳洲老兄和新西蘭老弟,可以靜靜地守望相助,我們這批閒人鑽了一圈,也不多打擾他們如此深厚的民情感情,迅即撤走。朝海灣信步落山,有特設的木板步道,名為 Middleton Beach Heritage Board Walk,這沙灘的一排高大松樹非常有氣派,走近松樹,卻發現一個奇景,有三個人在樹下做運動,旁邊還竪著一個招牌,文字中西兼備,我不是眼花吧,遠在這天涯海角,竟有人練法輪功?其中兩人是洋人,第三個戴著帽,看不清楚是甚麼人。真是失禮,全團人只有我這般大驚小怪,頻頻對這三人怪目相視,又舉機拍照,我的團友才不管呢,自顧自行遠了,由得他們繼續靜靜的運動。健身活動,為何在不同的土壤,就變了質,化作呼天搶地的政治運動,值得深思。
在澳洲參加冒險團,豈能沒有登山活動,消耗一下年青人過盛的精力?這個山叫做 Bluff Knoll,有何特別呢?它被評為全澳洲頭廿五名最佳的行山點,風景一定不俗,接近一千一百米高,是士他令山脈 Stirling Range 的其中一個山,雖然它不是最高的那一個,卻充滿土著的神話,Bluff Knoll 原來的土名,解作「眾多隻眼睛」,或者是「眾多張面孔」,我望著那凹凹凸凸的山巒,漸漸產生幻覺,有點毛骨聳然,幸好今日天朗氣清,沒有迷霧縈繞山坳,傳說那是亡魂的邪靈,不過,我有耶穌保祐,慌甚麼?
登山難度只屬普通,來回六公里,約要四小時,這天無風無雨也無雪,視野清晰,路況甚好,我們在早上十時出發,下午兩點應該可以鳴金收兵,趕路去四百公里以外的艾斯佩蘭斯投宿。初出茅廬的基斯,想也想不到最後竟陰溝裡翻船。
其實,誰想得到呢?山路相當平緩,若平時有行山習慣的話,應會感到很舒適,因為沿途沒有阻擋,且有遠景可觀,令人心情份外舒暢,腳步更覺輕快。基斯不知不覺和大夥走在前面,忽略了龍尾的零星之眾,終於,龍頭和隊尾兩端越扯越遠。我走在前頭,幾乎到山頂之際,路況較為陡峭之時,基斯才停下來點點人數,始驚覺丟了幾個,登時嚇得面無人色,落山尋人去。
先頭步隊在山頂休養生息,本來渾身是汗,等呀等,開始感到被山風吹到身體滲出寒氣,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,未見龍尾出現,不會發生甚麼意外吧?已然下午一時,我們只得毅然下山,以免耽誤前程。行行復行行,終見基斯和兩女現身,我開始明白發生何事,女團友雖然年紀輕我一大截,身型卻幾近我一倍,意志力比我堅強,強得難以估量,面對一眾回程團友,她仍不言放棄,堅決勇闖高峰,基斯一臉無奈,陪伴左右,回看她舉步惟艱的身影,耳邊迴响著那沉重的氣息,真替她擔心,她如何捱得過最後那段險斜的山路。
在山下等著,與山坡那一隻隻眼晴對視,極目所見,怎樣也看不到基斯和女團友的影兒,他們到了山頂沒有?她是否放棄了呢?沒有昏倒吧?
下午四時,比原定離去的時間遲了兩個小時,終見玉人安然回來,掛著一臉滿足的微笑,她的勇毅,當然值得欣賞,換作是我,一定怕連累眾人苦候、或被團友取笑,老早折返。更值得讚賞的是,十多位團友都十分包容,沒發怨言,不獨無揶揄女團友,也沒有責怪基斯辦事不力。我想基斯也應一讚,他最後一直陪著女團友,不離不棄,沒有因為要趕下場,打沉她登山的願望。
雖然天已黑齊才到達 Esperance,不只看不到她優美的黃昏海景,更要捱肚餓,接近十時才弄好晚餐填飽飢腸,但人貴包容互諒,一次登山,體現犧牲大我,完成小我的人性光輝,感人之至,難得難得。
下回預告:6 奇妙禮物
沿木板步道散步至海灣,晨運最佳之選。
怎也想不到,竟然遇上法輪功。
Mt Clarence上的澳新軍團紀念碑,這天孤零零的。
從紀念碑遠眺海灣,景色不錯吧。
開步登山,率先歡迎我的,是一隻小蜥蝪。
登山初段很容易行,氣也不喘,未幾已見開揚景觀。
再往高一點,換個角度,有藍藍的湖泊,令人心情開朗。
轉一個彎,更有滿足感,Stirling Range的山巒就在腳下。
繼續上!登Bluff Knoll而小天下,群山有如小土堆,白雲與我齊高。
山頂到了!噢,原來這頂峰寸草不生,只有石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