壽星公笑而不語,由生日會主持阿來牧師七情上面搞氣氛。
阿羅邀請了多個艇戶去生日派對,相信不少已成了她的顧客。我和阿琴合力焗了個生日蛋糕,又預備禮物賀壽,四時多便赴約,雖然沒有路牌,但口在路邊,問下問下就到。阿羅今天打扮整齊,穿了套裝,原來席設她家門前草地,屋子用木和鐵皮搭成,簡約非常,我們在外頭的長板凳就坐,其他賓客尚未到來,又不見壽星公,原來去了沐浴,沖個靚涼換過靚衫才亮相。
壽星公一出場便咳聲連連,腳步蹣跚,拖著厚大的身軀,緩緩地坐到一旁,微笑不語,由英語流利的阿羅招呼我們,聽說他壯年時從事珍珠業,要潛水採珠,捱出個職業病。壽星公繼續笑而不語,望著家人忙碌地佈置長桌,放上手各式各樣、大盤大碟的食物。小伙子在另一邊的大樹蔭旁生了火,燒熱鐵板並澆上油,身邊那大膠桶滿滿的盛著醃好的魚,他索性將一堆放上鐵板,真的大堆頭製作!頓時咋的一土冒出白煙,弄得壽星公又咳了好一會。
賓客漸至,魚腥味又引得蒼蠅來襲,婦女方施施然找來布塊,把紛陳桌上的食品遮蓋,我眼力差,以為其中一盤是提子麥包,待布子一揚,蒼蠅盡散,方知是一堆齋包!
眾客人賀喜主人家後,由牧師阿來擔任儀,此人莊諧並重,先祈求上主賜大家一個美好的晚上,又用土語祝福壽星公幸福快樂,及賜福給遠來作客的船民,一同享用天父所賜的豐盛食用,又著我們帶著這兒美好的祝願安然離去。眾村民更用土語合唱一曲,讓我們這些外來人感受一下,富有地道特色的男女合唱,果然不同凡响,宏渾又震撼!我們接著用西式生日歌回贈,音質之弱,簡直失禮街坊,惟有以禮物補救,物輕情重。
天色漸暗,四十多人開始大吃,其中約有三十村民左右,大概半條村的居民都齊集這裡,他們捧著碟,用手進食,但客人就有叉子可用。船民都好奇,今次有何古怪食物,其實在全球一體化的魔爪下,就算在這孤島,所吃的都是熟口熟面,主食不外乎是意粉、白飯、麵包,主菜是烤魚,有小盤薯仔煮雞,洋蔥煮豬肉,份量不多,因雞和豬都要自家養;菜也不多,事關地土由珊瑚形成,非常貧脊,不好耕作。
另外一旁放著幾隻乏人問津的龍蝦,長桌中央有一碗啡色的炆肉,我吃了一小塊,食味像瘦肉,但村民說是海龜肉,身伴的女船民低聲說罪過罪過,不應捕吃頻臨絶種的動物。然而我曾雖然聽說,幾十年前航海船員,會捉大量海龜放在船艙作活糧,相當識補。
我和阿琴最愛吃其中一種深紫甜食,製作很花功夫,是用椰子做的,吃起來軟軟像糯米糍,但不知道為何白色的椰子竟變了紫色來!
約半小時便食畢,看來村民對食都不大講究,可能要趕在天黑之前收拾妥當,因為電力有限,戶外都沒有設照明設施。年輕人撥著吉他,在紅霞幻變之下高唱低和,開始飯後餘慶,其他紛紛村民加入,越唱越起勁,文莉文思早已忘了扭腰之痛,又再聞歌起舞!
下回預告:2.8 艾倫老師
船民坐在一排,等候主人家一聲令下,看「今晚食乜餸」。
壽星公的太太阿羅,十分好客,為船民一一介紹是夜美食。
現場燒烤鮮魚,煙霧離漫。
天色漸暗,島上電力有限,生日會在「黑媽媽」中告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