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有機會俯瞰Landy , 原來執得幾整齊喎 。
第二十三天 三千里路長征
Day 23 Ushuaia – San Julian, Argentina
三千里陸路長征開始,目的地: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,日數:三至四天。屈指一算,每日平均北移一千公里,究竟有多遠?若看看有經緯度的世界地圖,我們每天移動的幅度,至少有五緯度,即一個小格,對於香港人來說,有點誇張,那管每日舟車勞頓,穿梭港九新界,在偉大的世界地圖上也不著痕跡。
Landy你可別搗蛋,讓我們盡快完成這次長征,今晚會在那裡安營,要看你能載我們到多遠了,拜託找個好地方落腳,上次那種曠野,其實也蠻不錯。
我今次要學精一點,因阿碧說,此行所經處相當荒蕪,雖然阿碧基本上包伙食,但我自知經常會嫌三嫌四,為免出現人為飢荒,昨天我特地到超市大舉掃貨,特別是水果和樽裝水,充實我的私人糧倉。
可是我卻懵然不知,原來由阿根廷的Ushuaia去同一國度的首都,無論如何也要經過智利國境。如是者,先要開三個多小時車北上,離開阿根廷,進入智利,然後坐船過麥哲倫海峽,之後終於可與智利說再見,駛進阿廷根國境,於是,護照無端端蓋多了四個印。
出入境之多令我頭暈,但更暈眩的是,我以為去阿根廷而已,想不到被迫去一趟智利,所以私藏大量水果在Landy,便無辜辜做了非法走私客,究竟我應老老實實交出來、抑或隻眼開隻眼閉好呢?若然給海關查出來,只怕連累整團人呀。
在智利排隊過關時,我終於良心發現,稍聲將罪行向力哥自首,他一瞥人頭湧湧的關防,狀甚鎮靜、低聲叫我別擔心,今天看來很寬鬆,應該沒有問題。我拿著護照和那張填得不盡不實的報關紙,暗暗祈禱,向天父懺悔,又求祂開恩保祐,再回頭看看泊在關外、行李塞得滿滿的Landy,只見有位關員踱過,漫不經心地向Landy瞟了幾眼,然後便走開了。我強作冷靜,待繁忙的櫃檯關員在我的護照蓋上章,終於鬆一口氣,戰戰兢兢回到Landy去,心內不住祈禱感恩。
再入阿根廷已近四時,仿如置身塞外之地,似無生命跡象,環顧四周,極目至地平綫,只得一大片草地,莫非接著的幾天車程,風景也是如此單調?怪不得力哥一早聲明此行會悶壞人。
噫,下起微雨來,再北上二百公里,雨雲該會離我們而去吧。
轉眼又兩小時,糟糕,雨越下越大,今晚如何露營呢?
我很心急,想知道天父究竟有何安排,上次讓我體驗了曠野,今晚會如何?
雨實在是太大了,天色提早轉暗,力哥本想駛遠一點去San Julian,只得作罷,乍見路旁一個營地標誌,便手急眼快擲彎進去。
眼前亮出一個精緻的花園,我心竊喜,可能這兒除了搭營之外,說不定會有宿舍牀位。阿碧飛快冒雨入內查詢,旋即決定今晚留宿,可是我卻空歡喜一場,因為這兒只有露天營地。
我從來也沒有試過雨中露營,我明白了,天父一定想鍛鍊我軟弱的肉體了。
可是我太想逃避了,外面又凍又濕,我只想躲在Landy不出去。我那三位堅強的女伴,二話不說已開始搭營,在濕淋淋的泥地上,快速架起兩個營帳,然後盡變落湯雞。
Landy於是成了避難所,大家濟濟一堂避寒,阿碧已練就無處不可開餐的秘技,拿出昨晚準備的巨型饀餅,給各人做晚餐。
望著大雨淋漓的擋風玻璃,穿著濕衣吃凍饀餅,雖然Landy沒有暖氣,但起碼洋溢著人氣的温暖,嘉兒抱怨營幕太濕,情願在想在車內宿一宵,但力哥馬上聲色俱厲地說:沒有人可以睡在Landy,他自己則會搭個小帳篷睡車底,見他惡騰騰的,嚇得眾人不敢造聲,哎吔,其實我也和嘉兒一樣想法,免得濕身冷病。
倔強的女伴們只好相繼返回營幕準備就寢,雨水毫無憐香惜玉之心,整夜搞浸透,在營內蓄了個小水池,害得她們左閃右避,沒法安睡。
我這個厚顏的師奶,先在Landy看書,然後扮閉目養神,忽然,車門打開,是力哥探頭進來,一定是下逐客令了,誰知他友善地說:Make yourself at home。吓,叫我將Landy當作自己屋企?他又提醒我,今晚會睡在左邊車底,我下車時千別踩著他。
終於,我在Landy乾乾爽爽過了一個温暖的晚上,一世人第一次瑟縮車內過夜,其實有點折墮,可是在這個形勢之下,我已是全團最幸福的一個,要多得力哥格外關照。
然而,我相信歸根究底,這實在是出於天父的恩賜,讓我在人眼前蒙恩。
下回預告:第二十四天 羅密歐與茱麗葉
又再坐船過麥哲倫海峽,力哥趁空檔執拾車頂。
大雨淋漓,找到這個坐擁花園美景的營地,以為執到寶。
誰知營舍滿座,只能在外頭露宿。
七手八腳,趁天黑前速搭帳篷。
最後加上防雨罩,大功告成。
今餐好慳皮,五人分享一個批,沒有地方生火,天寒地凍仲要捱凍批,十分慘情。
是日最後一個活動,躲進Landy一邊避雨,一邊吃晚餐。
我厚著面皮,留在車廂宿一宵,力哥睡車底,其餘三朵金花瞓帳蓬,夜半滲水令佢地冇覺好瞓,很可憐!
翌晨離去,才發覺河道滿是泥濘,可知昨天的雨下得多麼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