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純美的世界獵影,儍瓜都可能有佳作。
Day 14 Idling in Cape Washington
74°41’S 165°29’E 0℃
Snow storm developed, near white-out, visibility a ship's length
今朝一早,四周白濛濛,發生甚麼事?聽說會有雪風暴,那麼去華盛頓角 Cape Washington 的活動,豈不是凍過水?若去不成實在太可惜了,因為那裡有個帝王企鵝王國 Emperor Penguin Colony,今次來到南極,還未見到這種生活在南緯六十六至七十七度的正宗南極特產,希望上帝保祐,別教我坐失良機。說到這種企鵝,香港人當然不會陌生,事關近年有套電影叫做 March of the Penguins ─ 小企鵝大長征,有位法國導演用了一年多,在零下幾十度的南極,以鏡頭捕捉帝王企鵝驚人的生命力,企鵝爸爸冒著極度嚴寒哺育愛兒的影像,震撼得令我久久不能忘懷,相信很多香港人也記憶尤深。
帝王企鵝爹哋一片成名,晉身娛樂圈的英雄級偶像,風頭直逼兒童動畫企鵝家族的 Pingu。早於八十年代,阿德利企鵝的精靈神態,已被瑞士的動畫師看中,並以泥膠塑造成一身黑色、眼晴有個白圈的小寶貝 Pingu,牠和小海豹老友在南極的趣事,於是席捲全球,深入兒童世界。記得多年前,當我的小姨甥女牙牙學語時,是她們介紹我認識片中主角 Pingu,我連牠的英文名也不懂得怎去發音,竟要由她們這兩隻口齒未清的小鬼反過來教我,真厲害,她們竟識得清清脆脆地唸出「偏-顧-」兩個音。這隻嘰哩咕嚕,不懂言語的企鵝仔,鬼馬趣緻,常逗得大人和小朋友爆笑,我當時那裡曉得,牠是阿德利企鵝,在全球七種企鵝之中,只有牠和帝王企鵝兩族,正正式式以南極為家,然而,只有帝王企鵝才稱得上企鵝之王,因為牠不只是所有品種之中最高最重的,更是最捱得冷和最堅毅的,而且是潛水高手,可至水深五百五十米,閒閒地閉氣二十分鐘,平均年齡廿歲,更有活到五十歲的紀錄,怪不得當年韋以信冒死也要去找牠的蛋來研究。
比起帝王企鵝的堅忍,我不及萬分之一,所以當是日下午天色逐漸清明,新哥建議大家與其坐困愁船,不如外出散步,行去船旁那個在冰海上的大雪山,我立即打响退堂鼓,雖然我平時十分喜歡行路,但在冷若冰霜之地,我情願留在船上浪費時間算了,因為總結幾次外出的經驗,不知何故,腳掌最終都會又凍又濕,知覺盡失,而且寒氣攻心,就算是穿了水鞋也會弄到一腳濕,匪夷所思!若在冰雪來回步行三個小時,我對腳一定結冰,不僵死才怪,所以我真羨慕帝王企鵝,有特製的粉紅色腳掌,因為佈滿血管,所以好暖,而且牠們欖形的肥軀下,有吋幾厚的皮下脂肪保溫,兼且外層是密麻麻的防水羽毛,每平方吋長了一百根羽毛,保持體溫在攝氏三十九度,像個暖袋,我嘛,在室外逗留十分鐘也足以變成冰袋,反正在船上也可看見那座冰山,行近一點也不過如是罷了,何苦難為自己。
隔岸觀冰,真佩服團友們雪地長征,我只夠勇氣在甲板目送他們,一個一個步下鋼梯,踏上白茫茫的冰海,像朝聖似的,一直行向遠遠的一座冰山,說她是個山實在不太貼切,因為那是一個 Tabular Iceberg,所以頂部十分平坦,就像個小小的亮白長方形,橫卧在暗白的天幕之中,團友似一隻隻小螞蟻,緩緩爬上這塊白糖,在平整的雪地,形成一條雪路,而且越來越寬闊,但原來還有更好看的,不知從那裡來的企鵝,也不知牠們要往那裡去,有的孤軍作戰,有的三三兩兩,路過我們停泊在冰海的船兒,經我一輪觀察,發覺行路絶不是牠們的強項,蹣蹣跚跚走一會兒,便一肚子倒下雪地,撥著小翼溜冰去,在地上劃上一道又一道的雪痕,船上的專家戲稱這是企鵝高速公路 Penguin Super Highway,對了,這就是我第一次坐直升機時,看到在浩瀚雪地上出現的神秘曲綫,謎團今日終於破解。
在南極的每一天買少見少,就這樣浪費了一日,可惜呀!
下回預告:第十五天 忽然遇上帝王企鵝
華盛頓角就在前面,破冰船要奮勇前進!
團友步行去如幻似真的冰山,來回要三小時!
看!有人快要抵達目的地。
聽團友說,天氣實在太凍,行得好辛苦!
團友索性瞓身冰地,拍攝路過的小企鵝解悶。
這兩只滑冰中的小東西,是那個品種?是否帝王企鵝?
白皚皚的極地,百攝不厭!
在冰雪世界,藍色和白色,無論怎樣配搭,也極可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