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 攻克高山症

科爾庫谷比起美國大峽谷還要深一倍！

第七天 亞雷基帕 - 科爾庫谷 Arequipa - Colca Valley

今天開始科爾庫谷 Colca Valley 三日兩夜行程，有何特別呢？原來這個谷很勁，比名聞遐邇的美國大峽谷還要深一倍，景色定會不俗，不過主角並非深谷，而是號稱世界上最大的鳥類──安第飛鷹，山谷還有不少梯田是印加時期或更早前遺下的，農民至今仍在耕種，但我最關心的並不是看鷹或深谷，而是要挺進海拔五千米的山路，高山反應隨時來襲。天啊，快給我解藥吧！

搜購高山症解藥

今早八時半出發，多了兩位年輕小伙子上路，是小巴司機多馬哥 Thomas 和本地導遊亨力 Henrik，他們和阿文高矮相若，料想也是高地人，原來真的是，亨力來自亞雷基帕，英文說得不錯，和阿文一樣，也是大學生，這個團似乎辦得很認真，聘用高質素人才，讓我們這類有心人多點認識當地文化。

亨力的首要任務，是帶我們去買高山症解藥，好了，今次有救了！轉眼便到，咦？只是一家其貌不揚的小超巿而已，究竟有何法寶？原來有兩樣，第一是水，哦？就這麼簡單？據亨力說，在高地活動，身體很易缺水，大量補充水份，可減輕高山反應。好吧，我一口氣買了三公升，飲不完大可用來刷牙漱口。第二件法寶是可卡糖 Coca Candy，它的顏色啡啡，像普遍硬糖，但含可卡葉精華，這種植物生長於秘魯海拔二千五百米以下的林區，高地人最愛咀嚼它的葉子，有提神和舒緩高山症的功效，但亨力說，經常吃會令牙齒變綠，像生了青苔。噢，可怖！

我掃貨時見莎拉買了一大支可樂，大惑不解，為何腸胃不適還膽敢飲汽水？我自少便耳濡目染養生之道，因父親極之注重我們的健康，所以嚴禁一眾子女吃生冷食物，怕我們壞了腸胃，有次母親買了雪榚想讓我們幾個小朋友開心一下，不過是小小的雲利拿蓮花杯，當父親發覺冰箱多了這些違禁品，竟悶聲不響通通扔掉，我們多心痛呀！有時為了別人好，勞師動眾以為幫了人，反讓人心碎，甚至生厭，何苦呢？還是讓人吃個痛快、吃個肚痛算了！

多年來經父親的特種訓練，肚子特別小器，吃錯一點點食物便會出事。眼見年輕團友又雪糕又汽水，就算肚痛也照喫如儀，我不知是羨是妒，莫非是外國人的肚子特別強？莎拉理直氣壯說，現正吃止疴藥，說明書講明要喝有氣飲品配合。呵呵，大條道理飲汽水，佩服佩服！

要坐四小時車才到科爾庫谷，最緊要霸個好位，否則難以聽清楚坐在車頭的導遊解說，因為小巴很細，不設擴音器，而且亨力講的是西班牙口音的英語，要全神貫注才明白，別以為旅行輕輕鬆鬆，誰知慘過返學，事關亨力口若懸河，簡直有如資訊爆炸，而我又最怕執輸蝕底，全程洗耳恭聽，幸好內容十分豐富。

資訊爆炸的旅程

亨力的開場白相當震懾：昨晚半夜地震，大家知不知道？

眾人面面相覷，吓？地震？當真？真的全無感覺，甚麼時間發生的？我只是記得夜半十分頭痛，痛到醒了，心想是高山反應發作，之後很久也睡不著，但一直並沒有覺得震動呀。

他洋洋得意地說，約在一時多發生，他住二樓，特別容易感覺得到，但也習以為常，因這市周圍有三大火山，地震乃家常便飯，平均每天三次。但何解這城仍有十五萬人聚居，是否危中有機呢？

原來當地盛產金、銀和銅，又有畜牧業，而該市正位於要塞，難怪人們富貴險中求了。可是打工仔的薪酬頗為微薄，一般月入只有四百五十秘魯元，但基本上要一千二百元才夠用，所以連小孩子也要幫補家計，在街頭賣糖果或各式物品，他們對未來有甚麼期望？調查所得，孩子們最希望長大後做的三種職業，依次序為－第一：從政，因為可以貪污發財。第二：當教師，皆因得人敬重。第三：做警察，事關夠威風。可惜基因所限，高地人難以長得高大威猛，平均約一點五九米高，體型矮橫，細眼短腿，怪不得亨力長戴太陽眼鏡扮有型了。其實當導遊收入也不錯，且寓工作於遊歷，尤其秘魯約有十個景點被列入聯合國世界遺產，很多遊客慕名而來，多數不諳西班牙語，展品又少附英語，很需要導遊服務，怪不得這個行業吸納到許多大學生加入了。

小巴在典雅的殖民地大街小巷穿插，亨力自豪地看著那矮矮的古老建築物說，為了保存濃厚殖民地氣息，政府嚴格規定，外牆顏色只可髹白、黃、紅和藍這些傳統用色，而新建樓房不可高過大教堂，即四十五米。多得秘魯政府堅定不移的國策，今日世人有幸一睹古城風貌，回想香港雖然不乏古蹟，可惜保護不力，市民如今只能對著一些刻字銅板憑弔，心頭不禁戚戚然。

車子駛進郊區，亨力又變身地理老師，教我們觀山色辨礦藏，方法很簡單，基本上若山的顏色呈黃色是產硫磺，綠色是鐵，紅色則是銅，而南美著名的安第斯山脈 Andes，由北面的厄瓜多爾一直伸延至南端亞根廷，跨越七國，約九千公里，她正是紅紅的，因蘊藏豐富銅礦，而 Andes 在土語的意思就是銅，南美的經濟潛力真是不容忽視。我越聽越精神，幸而高山反應只在半夜突襲，無損我日間遊玩的興致，反觀後座的瑞士二姝，通宵輪流拉肚子後，一個面無人色，一個咳聲連連。才開始了數天旅程，隊友便已一個一個的倒下去，我趕快掏出可卡糖塞進咀裏，增強免疫力，要不然下位倒下來的，恐怕會輪到我。

駱駝綿羊混合體

偌大的山區，疏疏落落有些羊不似羊、駱駝不似駱駝的動物，悠閒地吃草，亨力說是羊駝 Alpaca，這動物比羊更有寶，吓，看牠眼大大，睫毛長長，牙哨哨，樣子傻傻，何寶之有？

原來羊駝吃的比羊少，每天約食草六至九公斤，只及羊的一半，但每隻重約一百二十公斤，是羊的一倍，而且在海拔四、五千米高山生活如常，在斜坡跑上跑落如履平地，更抵讚的是，牠們吃草只會咬掉長在地面的部分，但羊則很可惡，連根拔起，地土便較難得到保育。後來我曾試食羊駝扒，味道有點似牛肉，但不知是否因火候問題，肉質頗靱，看來羊肉暫難被羊駝取代，仍能獨領風騷。

亨力突然指著遠處零星的幾頭駱馬 Vicuña，他說這品種在這地較為稀有，樣子很像羊駝，也屬駝類，不過細小一點，牠的毛特別細和暖，產量不多，所以相當矜貴，每公斤駝毛售六至七百美元，若想買些毛織品做紀念，持家有道的精明師奶，當然要搜羅價廉物美的產品，就是這地的鎮山之寶羊駝毛衣，十五美元已有交易，大方得體，相信稍後領隊一定會帶我們掃貨，以振興祖國經濟和搞活鄉里生計。

在顛簸的山路，舟車勞頓，加上聚精滙神聽導遊的解說，有點反胃，猛然記起身處四千米高地，這回可慘了，高山反應竟日間來襲！怎麼辦呢？亨力順勢拿出兩大登山法寶：可卡葉和墨綠色的整腸草，原來這乃高地人民生活秘方，他叫大家不用擔心高山症，因為前面不遠的茶餐廳有種香草熱飲，一杯到肚，保證人人可繼續勇闖高峯。

飲茶吃糖好醒神

經三個多小時搖搖晃晃的車程，此刻最難受的，再不是高山反應，而是膀胱，一停車，比亞完全忘記在高地要慢動作防氣促的戒條，直奔洗手間。跟這種團一定要有堅忍的個性和耐力，試問要不斷喝水防高山反應，特長車程沿途卻無公廁，小腹漸漸充盈，還要屈坐於熱烈震盪的車廂，這時候，我覺得香港的旅行團特別可愛，每隔兩小時總會予人方便，這才夠人道嘛。

時為一月尾，是南美夏季，但在海拔四千米清風送爽，漸覺微寒，勝似初冬來臨，要趕快買杯香草熱飲，增添熱量才成，兩秘魯元換來一杯滾燙的開水，內裡漂浮綠葉數片，三數分鐘後，水呈黃綠色，坐在戶外的溫暖陽光下，遠眺雪山，怡然地呷了一口，品味那淡淡的草味，喝光茶後索性把葉子也嚼了，毫不浪費，哎呀不得了，舌頭開始發麻，吃可卡糖則完全沒有這種感覺，可能葉子確有殊效，終於過了半小時，那種麻痺感覺才告消失。

奇伯在小賣部買了一包糖到處派，似乎大受歡迎，吃者無不格格地笑，看他自鳴得意，究竟在派甚麼糖呢？他將所餘無幾的糖遞給我，啋！包裝紙印著 Sexual Invigoration Candy，竟然是偉哥糖，真是世風日下。比亞啜著糖，大讚好味，還說要去掃貨，送給祖國一眾男女朋友，肯定大受嘉許云云。唉，好一個人之患！新一代的性態度如此開放，難怪現今歪風橫行，奇伯這等為老不尊的長輩實難辭其咎。我決定罷食，並且嚴正指責，但各人只是笑嘻嘻地看著我，奈何！

登高峰鳥瞰深谷

五十分鐘車程後，終於登上今天的頂點，海拔四千九百一十米觀光處，氣溫相信只得攝氏十度左右，幸好吃了各式高山症解藥，仍然精神爽利，但不久便覺寒氣透心，趕緊加衣，阿文和亨力則扮強壯，仍是 T 恤一道，倚在車旁，笑咪咪地看著一眾豬仔團友獵影。

這裡就是比大峽谷還深一倍的科爾庫谷，可能河谷寛濶，故不顯其深，實則由我所站之處至谷底，達八千多米，走近崖邊一看，有很多用小石塊堆成的矮矮石柱，圍在險坡，遙祭雪山。等了好一會，馳名的安第飛鷹仍未出現，果真是明星乎？架子十足哩！其實參加這種生態文化遊，必要有心理準備，單張所列的奇觀，閣下能否親睹，絶對視乎運數，不得怨天尤人，不能動輒投訴貨不對版，事關野生動物或天然景觀皆有其規律，我等旅客作為旁觀者要有品有格，凡事隨遇而安可也，飛鷹不肯現身也就罷了，反正明天上午，亨力會帶我們飽覽這個山谷，此時饑寒交逼，還是快快返回車廂，揚長而去。

安第特色自助餐

亨力宣布吃安第特色自助午餐，我興奮得幾乎跳起來，終於有啖好食，這才像話嘛，而且每位只收十五秘魯元，約五十元港幣可大吃一頓地道風味餐，夫復何求？

午餐的地點在是賜拜 Chivay，本地語解作造愛 Make love，亨力為何帶我們去這樣的地方？莫非被奇伯教壞了？二十五分鐘後有了答案，多馬哥沿著蜿蜒的山路駛，轉眼小巴已下降兩千米。位於海拔三千米的賜拜其實是小城一個，外觀毫無色情氣息，連亨力也不曉得為何有這香艷名字。管他哩，子曰食色性也，現在醫肚要緊。

餐廳很光潔，白色內牆紅泥板地，長長的枱上放了各式食物，最吸引是一個一個大陶器，內有各式湯類、麵飯和炆肉，由熱板烤著，冒煙滾燙，想必滅絶細菌，吃這些最安全。還有各式煎炸物，如羊駝肉、鱒魚塊、香蕉，甚至白老鼠，通通都很小巧，將貨就價吧。我最不敢試的是各式沙律和檸汁魚生，尤其當我剛才想飯前洗手，發現水嚨頭沒水供應，才曉得這地日間制水。大凡缺水之地，衞生情況最可疑，生冷食物一於列作違禁品，不過我實在太饞嘴了，終於不敵那紫玉米露 Maca Morra 的誘惑，可惜吃起來很糊口，甜甜的沒啥特別，唉，累腸胃作了無謂犠牲！不過正如莎拉所言，遠道而來不試本地特產，太可惜了吧，有時也只好明知山有虎，偏向虎山行。

下午沒有行程，只等待傍晚一個泡溫泉活動，正想躲在酒店歇歇，但山楂和塔比卻來拍門，邀我一齊踢足球，相當看得起本師奶啊！雖然她倆昨晚肚瀉沒睡好，而且經過一日高山行程，竟然還生生猛猛，真是後生可畏，果然是足球發燒友，女中豪傑！我連看足球也會悶到想死，別說要在高地跑來跑去追波仔，想賠了老命不成？妳們找奇伯去吧！

閒步賜拜小巿場

散步去廣場才不過五分鐘，經過小巿場，買些水果補充維他命，既然水質麻麻，有皮包著的生果較好，削了皮吃，應該安全吧，但這兒的水果品種不多，橙和萍果都很瘦小，欲買還休之際，有個看顧水果檔的瘦小男童，主動向我兜生意，他大概十歲左右，雖然年紀輕輕，但對著我這個言語不通的外邦人毫不羞澀，熟練地把水果袋好，之後秤一秤再心算一下，收了我一秘魯元又找回一角錢，做生意有板有眼，把我們香港小朋友比了下去。說到待人處世，課堂的學習如何及得上生活的磨練呢！

這廣場跟我以往所見的最大分別，是婦女衣著更傳統，色彩艷麗，她們喜戴圓邊帽，上身是密實的長袖衫，下身配厚層大圓裙，聽聞山區居民習慣人有三急之時，會就地解決，用圓裙內層擦屁股，因水源珍貴，她們甚少洗衣服或洗澡，所以人未到，臭味率先湧至，幸好我暫時不覺附近有異味，可能現在生活條件比以前改善，人們更講究衞生吧。

聽說山區人很長命，等閒活到九十歲，這兒的耆英，看樣子真的很老，臉上皺紋又多又深，牙齒不全，雙唇收縮，但實際年齡可能只半百而已，哎呀，若長命的代價是人未老樣先衰，那便太沒人生樂趣了。

秘魯溫泉溫吞吞

下午四時，期待已久的泡湯活動終於開始，我和大多數香港同胞一樣，浸溫泉不外乎去大陸、台灣或日本，難得一試南美版本，當然興奮。不過，亨力竟棄車不用，建議行四十五分鐘去，順道看看風景，也罷，當作下水前的熱身運動好了，可惜沿途山路無甚可觀，不過可趁機與導遊閒談，增廣見聞。

溫泉頗有規模，叫嘉澧拉 Calera，入場每位十秘魯元，約三十港元，很便宜，本地人半價，內有五、六個大小不同的露天和室內池，各人被一號露天池吸引著，趕快更衣試水，阿文轉眼不知所踪，留下亨力和多馬哥在池畔照應我們。

池水藍藍的，又無異味，不似正宗溫泉水，入內一試，好生失望，溫吞吞不夠熱，興致盡失，環顧池內幾十人多是外國遊客，談笑風生，好不寫意，這家店子也許是為了適應白人的嬌嫩肌膚，不敢將水調得太熱。

溫泉不燙有何意思？聽說還有幾個池，一於去找找，希望找個冒煙的來泡，原來二號池就在對面不遠，是室內的，跟剛才的池大小相若，但人很少，可能外國人都愛露天池，又或者太懶，不願多走一步。好了，這裡的水總算熱些，可以浸浸了，哦，在池另一邊歎世界的不正是阿文麼，見他全身浸在水裡，只冒出一個黑黝黝的頭面，像很害羞似的，還是不打擾他，去另外的池看看。

遠一點是三號池，規模小但勝在露天，只有數個本地人和小朋友，泉水較熱，這才像話嘛！閉上疲倦的雙眼，正想好好浸一浸，忽聞異味！弊，這並不是那種像臭雞蛋似的硫磺味，而是．．．驚嚇地向身旁一瞧，莫非這個活潑可愛的小童當溫泉是鴨仔坐廁？乖乖不得了，此地不宜久留！

四號池大小和剛才的差不多，但這是室內池，有較多本地婦女泡浸，熱氣騰騰，我終於找到了！但我和她們言語不通，只好親切地交換個笑臉，便老實不客氣地挨在她們身邊，一屁股坐下，準備賴著不走，見池邊有些衣著密實的婦女急步走過，看似已泡過了湯、洗完了澡開始離去，亦有些正在步出水池，我才發覺她們穿的並不一定是泳裝，而是內衣，樣子總是羞羞澀澀的，怪不得她們不在一號大池泡，要躲在老遠的室內小池，看來秘魯男子保守，女子更甚。

人來人往之際，驟見牆上有個告示，不明白寫甚麼，僅看得懂數目字，但已猜到五時半要關池，只好悻悻然沖身離去，今天的泡湯活動草草收場，可惜呀。

民族歌舞西餐廳

晚餐又要徒步去，幸好只兩分鐘路程，餐廳就在酒店不遠處，特色是有民族歌舞，連湯、主食和甜品的套餐每位約四十港元，很相宜，在山區消費，若不寄以厚望，反而會有意外驚喜，其實做人抱著這種心態，也輕鬆自在得多。套餐水準和學生餐差不多，兩位導遊吃雞排飯，剩了一半，我的燉羊駝 Goulash 卻很可口，最特別是比亞嘗試的 Calviche 的熱飲，內有可卡葉、一片帶皮鮮菠蘿，還有點酒精，亨力説，這飲品可治喉痛。可惜它含酒精，否則我也來一杯試試。

邊吃邊看歌舞，乃賞心樂事，樂隊全男班，披著傳統秘魯斗蓬，演奏各式笛子和絃琴，必不可少的飲歌，自然是雄鷹之歌，還有些耳熟能詳的，如墨西哥名曲 La Bamba，這首令人聞歌起舞的旋律，原來有三百年歷史，西班牙文是搖擺或跺腳之意，聽著聽著，真的令人情不自禁，隨著音樂節拍搖晃，難怪此曲流傳三個世紀。接著一首是情歌 Guantanamera，莫非這是秘魯名曲？但歌名令我想起美國設在古巴的監獄關塔那摩，後來亨力告訴我，這首確是古巴歌，歌名解作 Guantánamo的女郎，是二十世紀初的流行曲，三首都以西班牙文唱，雖然我聽不明，但挺有親切感。

舞者是兩年輕男女，像跳土風舞，最搞笑是跳瘧疾舞，連疾病都可以編成舞蹈，太可愛了！先是男子扮被毒蚊所叮，倒地抽搐，女子為醫愛郎，用皮鞭抽打，男的很入戲，女的使勁抽一下，他則勁彈一下，最後當然不藥而癒，二人又再歡歡喜喜跳舞；因男女平等，蚊子也無偏私，繼而到女郎遭蚊叮，男舞伴可乘機報仇，看得觀眾哈哈大笑。

高潮是兩位舞者出動，扯著眾食客出來大合跳，嚇得我跑去廁所躲避，可惜回坐時，又慘被拖了出去，我只好厚著面皮亂跳一通，卻越跳越高興，但好些團友堅持隔岸觀舞，亨力則遲遲不肯露一手，最後亦技癢，其實他跳得十分有型，反而阿文只懂地踏步，十分惹笑。

摸黑返酒店，頗有寒意，甫入內，頂著冷帽穿得厚厚的老闆，遞來燙熱的水袋，人人有份，多窩心的服務啊，大酒店也難得如斯溫馨。好漫長的一天！但明天要更早，六時半出發追縱飛鷹，反正沒熱水洗澡，我趕快上床，蓋上重甸甸的雙層羊駝被，把熱水袋暖著冰凍的腳板，倒頭便睡。

下回預告：8 投宿深山小村

這位就是本地導遊亨力，他手上是甚麼東東？

醫肚痛的草藥，希望我用不著它。

這不是椰子糖，而是宣稱可以防止高山反應的可卡糖。

在四千米的高地，吃可卡糖已不濟事，來一杯本地人的香草茶試試吧！

熱呼呼地喝下去，再小休一回，似乎幾駛得噃！

羊不似羊，駝不似駝的羊駝，樣子溫馴。

食物以烤焗炸為主，我怕怕！

還是選陶鍋裡的食物，看來沒有那麼熱氣。

溫吞吞的溫泉，令我泡得不是味兒。

是夜，住這小店。

旅店對面的風景不錯吧，還有個足球場，我團的男女成員馬上展開友誼賽。

踢波太辛苦了，行街街較適合我。

小檔口的童工，寓娛樂於工作，在炎炎日曬下，澆點水來降降溫，又可防塵土飛揚。

摸黑往那兒去？

食的很普通，而好戲尚在後頭。

這對年輕男女，像跳土風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