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的納斯卡巨畫,包含十多個圖案,誰弄出來的呢,仍是個謎。
第五天 神秘納斯卡線 Nazca Lines
一早見到皮亞,看她面青青的,原來通宵不得安睡,與同房莎拉輪流肚瀉,究竟原兇是前天吃的檸汁魚生?還是昨晚喝的鮮檸特飲?天曉得,但二人恃著年輕,繼續今天豐富行程,首個活動──坐小型機看神秘的納斯卡圖案。
千年神秘大圖案
納斯卡線 Nazca Lines 在九四年被納入聯合國世界歷史遺產,每年吸引五十萬遊客,乃是秘魯的重要景點之一,何解?因為至今尚有太多謎團未解,為何二千年前,人們在這片有香港般大的平原畫圖案呢?是誰人幹的?用甚麼方法製作?當時只有極原始的器材,又沒有飛行工具,如何曉得自己弄了個甚麼圖案、究竟有否東歪西斜呢?古人的能耐和想像力真不簡單,保存至今的圖形至少有十三個,其中包括蜘蛛、猴子、狗、鸚鵡、蜂鳥、鷹、鯨魚,最離奇是太空人!二千年前的作品,何來如此現代化的產物呢?難怪傳說這個是外星人的傑作。這些圖形每個長約八十至二百五十米,有些比足球場更大,而為了保護文物,禁止徒步參觀,惟有坐小型機一窺全豹。
雖然上網和看書都見過那些圖案,但虛榮心作祟,加上山長水遠來到南美,不親眼看看豈能心息,只好貼錢買難受。為防暈機浪,內服九製陳皮兼外用保心安藥油,雙重保障。奇伯一馬當先,佔了機師旁的座位做其輔助機師 Co-pilot,我和山楂坐後排的餘下兩席,轉眼到了二千多米高空,曾當空軍的機師,先把機身傾向右方,幾乎和地面成九十度角,讓我和奇伯看猴子圖案。嘩,幾得意喎!在小山坡上果然有清晰線條,活靈活現像有隻小猴蹲坐;不容有失,讓我快點拍照。機師邊嚼香口膠,邊透過對講機問我們看到了沒有,之後滿意地將機身斜向左邊,讓山楂影張靚相。
再飛不遠便到另一圖案,機師又問,你們看見那隻狗嗎?咦,在那裏?平原上直線曲線錯綜複雜,我還未分辨那裡是隻狗,他已把飛機側向另一邊,山楂眼利,一眼便看到了,機師又洋洋得意找另一圖案去,無耐我雙眼不爭氣,接連幾個都看不出來,只好拿著相機亂影一通,聊勝於無。慘在飛機兩邊擺,我開始頭暈作悶,心想,早知今朝不吃早餐,誰知那邊廂的山楂,面青青地拿著膠袋嘩啦嘩啦吐起來,反而奇伯仍氣定神閒坐著,真是老當益壯。
未幾要折返,我發覺平原上最清晰可見的,是泛美公路,這條號稱全球最長的公路,穿越南北美洲多國,逾四萬公里,始建於上個世紀三十年代,在建造秘魯納斯卡一段時,竟十分烏龍,工程師把大好一片古蹟從中破開,嗚呼!好端端的人類文明,靜躺在萬年不降雨的大平原上,歷二千年而不衰,竟落得如此下場!幸好在五十年代,有位德國考古學家瑪利亞雷施 Maria Reiche,窮畢生精力及半世紀韶華研究和力倡保護這個遺跡,讓後世仍能觀此奇景。但聞說因 El Niño 這種氣候異常現象,這兒近年反常地降雨,長遠不知道對古跡有何影響。
甫落機,山楂被奇伯取笑,老中青三人坐機,最年青的竟然至不濟,誰知山楂狡辯,說自己來自瑞士,到處是平原,不能適應高空活動,有啥奇怪!哈哈,看來我等師奶在軟性歷險項目絶不弱於年輕人,一於繼續勇闖下去!
檢視所拍照片,弊!除了泛美公路、猴子和太空人圖案,其他照片都矇查查,不知為何物,機師安慰我,說是日光影響視覺,由於當時烈日當空,光綫很強,故圖像的線條不突出,待日落西山,陽光斜照,圖案會出現陰影,更為凸顯。算了,往者已矣,誓不再貼錢買難受飛多一次。但我最終都有個蒙混過關的詭計,清楚拍得圖案留念,在此要鳴謝瑪利亞雷施,半世紀前力勸秘魯政府攝取真珍貴照片存檔,如今在酒店到處掛著,我一於厚顏翻拍可也!
傳統淘金術大揭秘
早上十時開始第二個活動──看淘金,原來納斯卡遍地黃金,我們今次有機會參觀的一個工場,屬於家庭式,園子裏放著一袋袋泥沙,每袋約六十公斤,人們以水銀煉金,方法相當原始,將含金泥沙倒進池中,再注入適量的清水和水銀,然後浮個大木桶,人站其上不停踏呀踏,泥水中的水銀便會和黃金結合,凝聚成許多小碎塊,再用毛巾包著,擰乾水分,金粒就留在毛巾裏,可惜純度不高,否則我一定賴皮不走,留在這兒土法煉金。做淘金戶還有個好處,可免屋租,只要將煉金後棄置的泥沙,送給地主拿去煉金廠,讓他抽取餘下的金取利。其實這地除產金外,還有銅、鐵和澳寶 Opal 等礦藏,想不到寸草不生的沙漠地帶,蘊藏如此豐富。
接著參觀以傳統方法製作陶瓷,用的器具和物料果然很原始,師傅用的是由動物骨頭製成的工具,將泥胚表面刮得順滑,然後將成品拿去日光浴,此乃秘技之一,可令陶瓷日後髹上的顏色歷久不褪,若表面尚不平滑,便用小石子細細打磨。顏料也是純天然無添加,採集不同顏色的石頭,加水磨成。那超柔軟的毛筆更加特別,以嬰兒頭髮做成,怪不得連小小一件古樸陶瓷都標價甚高了。
千年乾屍蹲棉籃
中午時份,驅車去第三個景點看秘魯乾屍,恐怕看完之後胃口都會全失,今天押後午飯,相信無人會口出怨言。
墓地估計屬公元五百至一千四百年的時期,名為查烏次利亞墓園 Chauchilla Pre-Inca Cemetary,是一大片無遮無擋的沙地,熾烈的陽光下,我懷疑氣溫高達攝氏四十度,熱得快要昏過去,然而此地只有幾個墓穴架了草棚,我只得踩著熱沙而行,腳掌隔著膠涼鞋也感覺甚燙,皮膚曬得刺刺痛,多留在此地一會,只怕我也會變成人乾。由於這個沙漠區出名乾燥,在此地入土為安的話,屍身能歷久不化;不必像埃及人那麼大費周張「護屍」,要去內臟、浸藥水,製作木乃伊。
然而,今天的秘魯人也要「護屍」,因為早年有無良的盜墓客,曾將乾屍出土又隨處丟棄,屍骨長期暴露在強光之下,變得雪白。約三十年,政府在這地設立戶外展館,盡力物歸原狀,將乾屍放回一、兩米深的墓穴,在長形或方形的斗室,供人憑弔。這些骷髏蹲坐棉籃裏,像胚胎屈曲在母體的模樣,長達兩米畢生未剪過的辮子則繞在身前,那些辮子就像前衞人士結的細髮辮Dreadlocks。
蹲坐的乾屍,令我想起屈身在街上行乞的老婦,那衰殘又佝僂的軀殼,在光天白日之下,像是繁榮鬧巿的常設戶外展品...真教人唏噓!
下回預告:6 黑夜進白城
我們的機師,高大有型又好人!
秘魯最烏龍的事件之一,開闢公路竟懵然破壞了歷史文物!
我所拍攝到最清晰的圖案,要算是這個「太空人」了。
機師左傾右斜地在巨畫上盤旋,我幾經作嘔之苦,亦只能拍到這隻隱隱約約的飛鷹而已。
載我們看納斯卡巨畫的機師不只型,還很好人,幫我將每個圖案的大小寫在飛行證書,作為記念。
下個項目 — 走訪民居。看哪,門牌簡陋到用紙皮湊合而成!
這個陶瓷的原料純天然,造型和設計都十分古樸。
淘金戶沒甚麼先進設備,一個水池一個滾筒,便可開工。
這堆爛泥含金量可不容忽視。
千百年前,這一帶是民居。
居民離世之後,就在屋企附近埋葬,如今成為出土文物。
乾燥的氣候,最宜保存乾屍,這位先人,頭髮長得很哩!
我們在納斯卡投宿的旅館,有個小小的泳池,氣氛挺悠閒。